所有有情人都中了我的无限月读

【议书】你眼里的色彩是我一光年的爱情

--现pa试水,带帕露,私设全员百合




你眼里的色彩是我一光年的爱情

Intervals


 

    尤库蕾丝养了一只鸟,在翡翠走后的第三百六十六天。


    养这只鸟完全出于一个偶然,尤库蕾丝在她那个学临床学的室友整整一周不间断的狗粮精神攻击(以及手术刀的辅助威胁下)终于屈服,答应陪她去逛花鸟市场,并展开自己强大的运算预测能力帮助她,让她圣诞节送出的种子能精确地在下一个夏天到来的第一天在她恋人的心上开出七朵莲花。


    说起帕帕拉恰和露琪尓,尤库蕾丝是唏嘘不已的。


    帕帕拉恰的家族里有遗传的发作性嗜睡症,只是因为是隐性遗传,她的父母也没有什么异样的病症,所以小时候偶有出现上课睡着的情况一直没有被重视——直到她研一的某一天昏倒在实验室里,同时伴有短暂的呼吸暂停。露琪尓接到电话的时候,尤库蕾丝刚好从机场送完翡翠回到宿舍,便主动要求陪她去医院,医生说这是嗜睡症的并发症,是在猝倒基础上对肌肉控制能力的短暂性丧失。


    第二天露琪尓便从古典经济学系转到了临床医学系,尤库蕾丝那会儿一边端着她送给自己的统计课本,一边心疼她已经研究了两年的亚当斯密和凯恩斯理论。


    这事儿帕帕拉恰一直是不知道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露琪尓拖着尤库蕾丝在花鸟鱼虫中穿梭,一面神神叨叨地念着些外科和器官词汇,尤库蕾丝的视线飘过木兰花营养泥浆与海蓝水藻混合捣碎的气味上空,最终眯起眼睛定格在一只不足半尺的小鸟上。


    那是一只通体绿色的鸟,爪子和喙却是珊瑚朱的,翅膀尖上蔓生着的些许黑色羽毛在清冽的空气中颤动。尤库蕾丝就那么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歪着头和那个小家伙对视,有那么一刻有什么东西像荆棘一般攀爬过她的心,她曾在一本博物志上看到过的。


    嗯,翡翠鸟。

 


    尤库蕾丝拿着刮刀把切碎的黄粉虫和瘦肉搅拌在一起,拌得顺滑了又往盆里加了点白色鱼浆和两小块黄油,隔着一次性手套把饲料捏成各种可爱的形状,才小心地喂给翡翠鸟。她看着小家伙低头吃得欢,笑着拿起一旁特制的小梳子给它梳毛,翠绿色的羽毛包裹着小小的身躯,翅膀张开扇动在圆润和朴拙的水平面之间。


    尤库蕾丝闭上眼睛,翡翠的发色也是这样美丽的颜色吧,细长的辫子在脑后挽成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刘海并成一簇,底下眉目温柔闪烁着安稳的光。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扔下了手中的梳子,跑到桌子的抽屉前翻箱倒柜,翻了半天才翻出几个装着矿石的玻璃盒子和一堆保存完好的稿纸。


    是一年前翡翠去中国进行地质考察实验之前留给她的一道题目。


    “早些年我去巴西的时候在米纳斯吉拉斯州发现了这种漂亮的单斜柱结晶,觉得和尤库瞳孔里的颜色很像,所以你就帮我算算它的重结晶率和折射率吧?谢谢你哦,尤库。”


    还有一句,“算完了我就回来了”,是最后在机场的时候,尤库蕾丝缠着翡翠讲的。


    可是我早算完了你说每一个字的总和,求完了曾待在一起所有时间的子集,却还是得不到你我之间的区间,现在它们都和饲料团子里的黄油一样融化了。


    太远了。


    我想你。


    你什么时候回来。


    尤库蕾丝扭着脖子把自己扔在窗台上,窗外不眠不休的雪花无声地撞击着地面,有什么东西随着唇亡齿寒的温度流淌进她的眼睛。


    人们都说时间不是问题,可说教谁都会,公式逻辑推理什么的天下无敌,对于已经过去的时间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她额头抵在玻璃窗上,只是对于自己,“over”和“get over”,还是有些许区别,即使她的心一天天膨胀,最终也仅仅是变得和地图上的一厘米一样罢了。


    等于实际的一千米。


 

    年初某一天的早晨,帕帕拉恰拎着露琪尓的转系表格眯着狭长的眼睛微笑着敲开了她们宿舍的门,倚靠在门框上抖落一身料峭的寒意叫着露琪尓的名字。


    尤库蕾丝悄悄地抱着鸟笼走了出去,新年的大街上弥漫着新鲜火烛的香气,举止单纯的热闹气息在她出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尤库蕾丝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鸟笼漫无目的地街上闲逛,她轻轻地用麦穗形的逗鸟棒戳戳小翠鸟,一边又指着路边的天妇罗摊子笑着说“翡翠翡翠那边有炸鱼你吃不吃。”


    一只手握住了她抱着鸟笼笔直的上臂,尤库蕾丝转过头,面前那双翠绿色的眸子眨巴了两下,脸颊旁边两绺头发一动一动的:“你叫我?”


    “翡、翡翠?”尤库蕾丝下意识把鸟笼往身后藏了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下了飞机就去了你宿舍,庸医说你往这边走了。”她顿了一下,表情沉痛:“那两个家伙一直那么不分场合目中无人的吗?”


    尤库蕾丝讪笑两下,想拉着翡翠继续往前走,却发现她正蹲在地上双眼直勾勾认真地盯着自己手上的翠鸟看。


    “所以你刚刚其实是在叫它?”


    尤库蕾丝悄悄吐了吐舌,翡翠伸手挡了下她在冬日稀薄阳光下依然波光粼粼的头发,才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拿出一个大小差不多的鸟笼。


    是一只灰蓝山雀,翡翠说是去蒙古和内蒙古边境的时候那儿的人送的,于是尤库蕾丝就噘着嘴听了一路的“尤库尤库你吃不吃核桃”、“尤库尤库你吃不吃小米”、“尤库尤库那边还有无花果的种子你吃不吃!”


    尤库蕾丝满脸不开心地揪住翡翠的袖子:“你叫它尤库,那叫我什么啊?”


    “也叫尤库啊,不对不对……”翡翠看尤库蕾丝脸色不好,赶紧否认,然后低头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正了正色道: “那,‘亲爱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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